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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深夜60分】执子之手 (超时发甜点而已lof你有必要给我捂一小时吗?)

 @不羡归  一小时速成的,你的宵夜。都怪你撩,害我从石屏路上跑过来。

啊对,上次《Marriage D'amour》给我寄刀片的,都站好喽,一把把给我收回去!

《执子之手》

明诚醒来时,夜色已经降临在整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上海。斑驳的墙上放着电影《曙光》的海报,远处国际饭店已经亮起了霓虹广告牌。

他想抬手揉揉眼睛,却发现自己还保持着方才搂着明楼腰的姿势。而他的大哥,竟然一动没动,只任凭他这样靠着。

“怎的不叫醒我?”明诚有些不满意,“你这样一直坐着,腰酸不酸?”

“看你睡的香,没舍得叫,”明楼怡然自得享受着有人伸手按着腰,隔着厚厚的衣服和几十年的岁月,还是精准得要命,直捏进人心坎里。

“抱歉,真的睡着,毁了你的浪漫气氛。”明诚老老实实认错,听着耳边舒服的闷哼,满是皱纹的嘴角也忍不住悄悄扬起来。

“越老越不济咯,”明楼装出嫌弃的表情,用拇指抹去明诚嘴角的口水,“以前执行任务,三天三夜不合眼,还能给我开车。”

“只是太久没睡安稳,今天心里头才定了。”明诚微笑,抬起头着看他。

 

明楼撇撇嘴并未答话,心里头却暖煦得厉害,伸手柔柔明诚有些发汗的头顶,“饿了吧?家里有没有什么吃的?”

明诚有些惊讶,却还是下意识答,“冰箱里有元宵,你行吗,还是我来吧?”

明楼摆摆手,“你刚醒,坐一会醒醒神,我去。”说着已经从琴凳上起身,大步向厨房走去。

明诚还是不放心,悄悄走到厨房门口,却看到大哥生炉子、煮水、下元宵,一切都做得缓慢而娴熟……

忽然就觉得心里难受。

他的大哥,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,自己只离了身边这些年,他便什么都会了。

这种时候,听过方才那样一首曲子的他,或许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先生。只是明先生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,毕竟也是年逾古稀的人了。他踯躅了一下,还是将那份钢琴谱小心翼翼叠好放进公文包,却眼尖得看见他那厚厚一叠手稿。

他的大哥,是要回来做事的。

明诚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许久没有的豪迈热情,却更多是骄傲,他的明楼,是多么优秀的人,哪怕晚了些,也总还是能被人看到。

翻开那笔记,他又要忍不住笑出声,这表里不一的人,笔记还是中、英、法语夹杂的狂草,在法兰西做他助教的小姑娘,真是个顶顶可怜的孩子。这种事情,谁能有明长官的秘书做得顺手呢?
明诚的眼里,几乎有了几分得意。

端坐在桌前,从抽屉里拿出那只三十年前的派克金笔,下笔刚写了两个字,却只觉得手颤抖起来,他愣了愣,知道自己早有风湿的毛病以及斑驳的旧伤,却不信会是这么不济,一咬牙,手腕里使了使力,却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,钢笔落在桌上,他攥了攥拳头,又捡起来。

……

明楼煮好了元宵,却还是懊恼着破了两个,他偷偷捞出来两个破的吃了,却还是有些心烦得看着有些发黑的汤水,灵机一动撒了两勺红糖进去掩饰。

端着元宵往书房走,想起小时候大姐从不许他们兄弟吃这样黏糊糊不消化的吃食,总是他偷偷带明诚去吃,不带明台。那时候明诚边狼吞虎咽吃着便小声咕哝,自己最大的愿望便是长大成人,吃一切不消化的东西……

明楼发出一声低沉的偷笑,欢快的仿佛不是个老人,而是嘲笑弟弟没出息的年轻兄长,走进书房,却看见桌案前有些握不住笔的明诚。

想起昨天深夜明诚半梦半醒时,也咕哝了几句胳臂疼,自己只好捱着困醒来替他揉,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。

明楼登时明白了,心里一乱,径直走到桌前,从背后扶住阿诚的手背,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耳侧,“拿不好笔了吧,从小就这么笨。”

“大哥,我……”明诚的声音有些颤抖和懊恼。

“没事,我握着你的手写。” 温暖熨帖的声音与梦里的重合,仿佛他们还是十几岁教学习字的时候,明楼宽大的手掌稳稳包覆着明诚实的纤瘦的指节,一笔一划的,是他曾手把手教过的赵体。

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

明诚轻轻转过头来,眼睛里湿润的光亮晶晶的,明楼低下头,两人年老而干燥的嘴唇贴在一起,却带了炽热而明亮的火,像是一下子唤回了那些鲜活而饱满的岁月。

明楼将明诚眼里的光敛在睫下,不去想方才明诚靠在他肩头睡过去时,自己心底那种剜掉一块的的恐惧。

但转念他便坦然了,总有那么一天,若是他先走,他陪着便是。

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

FIN

昨天的题,只给一个不要脸发糖的人当甜点。主页君忽略我就好啦。

吃一切不消化的东西,梗来自张爱玲的《流言》

至于学字是赵体,来自一个迷妹对《江河万里》深沉的爱意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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