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吸

#很久以前写的小故事，翻出来修了修
#《十九年后》的尾声，孩子们看起来从不知道哈利是个英雄




有些无奈地放下《预言家日报》，哈利摘下厚厚的眼镜放在书桌上，俯身平视看着眼前手里紧紧捏着一大堆‘罪证’的男孩。




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刻。


脑海里忽然就闪过在斯内普记忆里，詹姆·波特在霍格沃茨的列车上提起自己父亲的样子。

哈利有些出神。

年轻的詹姆·波特却再也按捺不住了。




“你——为什么——瞒着我？” 詹姆刻意拖长了声调，竭力维持着自认为稳重的语气，却还是藏不住眼睛里惊喜激动，像亮晶晶的小星星。




“不，孩子，我从没想过要瞒着你任何事。”哈利报以他一个平淡的微笑，伸手拿起调羹搅拌着桌上金妮泡好不久的咖啡。




这副轻描淡写的架势让詹姆很是恼火，他小大人儿一般抱起双臂，”你不打算跟我讲讲被你打败的……伏地魔吗？”

詹姆对自己终于说出这个词表现出的勇敢很是满意，却还是不自知地有些紧张，目光躲闪着投向自己的父亲。




“这是你这周的魔法史作业？”哈利笑意更深，眼角都漾开了几道浅浅的皱纹，“我认为你不如去请教赫敏……”




“爸爸！”詹姆万分不满地上前一步，鼓起勇气直接伸手拨开哈利额前乱糟糟的黑发，撅起嘴说道，“从小到大我们每次出门，都有人围着你看、冲上来跟你握手……你头上那个疤，根本不是你偷巧克力蛙时被柜子们磕的！”



金妮为了防止詹姆上蹿下跳惹祸而胡编的借口又一次被识破了……

哈利有些头疼得揉了揉眉心。

自己是怎么想的，竟拿两个掠夺者的名字给这臭小子命名，如今他的恶作剧技能简直快成了詹姆和小天狼星两个人的总和！




“我只是做了一件我认为对的事，詹姆。”哈利眨了眨眼睛，“就像你上周跟罗丝和雨果去野营碰到异角兽，你让他们两个留在暂时安全的帐篷里，自己跑出去向纳威求救一样……”

“至于伤疤，”哈利笑得很宽容，轻轻把儿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额头，“的确只是一个伤疤而已，不是什么勋章，你明白吗？”


詹姆有点脸红地缩回自己的手，喃喃开口，声音中带了几分热切和崇拜，”你明知道那不一样……你几乎一个人拯救了整个巫师界……“





“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这种荒唐的说法的，詹姆，”

哈利用见得有些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他，严肃得坐直了身子，

“邪恶必定会被正义和善良战胜，但没有谁是能一个人拯救整个巫师界的。”

詹姆被着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有些不好意思，但依然难掩心中的激动，“可就连教科书里——”

“——那场大战的胜利，是无数人努力的结果，我只不过做了我该做的那一部分，和旁人没有任何区别，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，所以才不觉得有必要特别讲给你们听。”哈利语气平静，但每个字都很清晰。


那些所谓的英雄事迹，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正确的事，就像这十九年之间，每一件平淡的小事一样。


即使整个魔法界都要把哈利·波特看作一个拯救世界的神话英雄，但他想要的，不过是在这个幽静的戈德里克山谷、在这个有壁炉的火焰和温热咖啡的地方，做一个平凡称职的父亲。


詹姆或许没有听懂哈利的每一句话，却仿佛在父亲夜空一样平静的神色中沉降下了热切的眼神，那小拳头松了又紧，注视着哈利，轻轻开口，“可是我很为你骄傲，爸爸”


哈利锐利的眼神里添了几分柔软。


儿子已经长高到他腰际了，虽然倔强又调皮、绝少说出心里的情感，却是一直把他当做一棵大树一样崇拜的。


只是哈利从不知道，亲耳听到儿子说出对自己的骄傲和自豪，竟是比在魁地奇赛场上拿了冠军还令人高兴的事。




“我很感动，詹姆。”他情不自禁咧嘴笑开，俯身轻轻吻了儿子的额头，詹姆小脸局促得红了红，却努力梗着脖子没有真的避开。




“不过你看，我是个笨手笨脚的家伙，连咖啡都煮的不如你妈妈好喝，”哈利重新戴上了眼镜，把碧绿眸子里那点湿润的光亮掩藏在镜片后面，带着笑意开口，“比起你们为我骄傲，我更希望，能因为你们而骄傲，詹姆。”




“我会的。”男孩子不假思索地抬起头，眼睛里是即将长成少年的灼灼光芒。

不为荣光和头衔，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，哪怕有再多阻碍、再多黑暗，也义无反顾。像每个真正的格兰芬多一样，像他的父亲一样。


“我已经为你骄傲了，James Sirius Potter。”

哈利这样想着，并没有说出来。






FI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