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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蔺靖】《鸣鸠》01 点梗番外 独立成篇 甜甜甜

—— 仗剑对河山,执手话缱绻

 

#欠了N久的点梗,不小心写长了(你猜有多长?) @chelsea-bc

#要求:“阁主教wuli靖王舞剑(野合(然后结束了恼羞成怒的靖王把合鸟主衣服拿走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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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听说圈里太太们要地震放大招,方得我赶紧自己洒把糖T^T

  

  

《鸣鸠》01

 

小苑微寒春雁飞,石关宫外草萋萋。

汉家旌旆连围合,奉国山川入望低。

 

元祐十一年三月。九安山猎宫暮色四合。

 

新帝勤政,励精图治,登基三载,清肃朝纲,平复边疆,整顿吏治,铁腕之下从不失公允,朝众人才也济济一堂。

 

然农业作为民生之本,却成了恩泽天下的帝王最大的心病。大梁前些年战事吃紧,豪强擅恣,亲戚兼并,下民贫弱,代出租赋;值此精兵简政的时日,老旧的占田、租调二法已然招致怨气日盛,赋役之制改革正迫在眉睫,令萧景琰忧思难寐。

 

转眼已渐黄昏,烟草萋萋,斜阳脉脉。

萧景琰展袖振了振双臂,提笔久了,少年时在东海出征受的肩伤又隐隐作痛,看他英眉紧蹙,旁边的侍女赶忙上前轻轻替他揉着肩,却总不得劲,萧景琰有些不耐烦得出声闷哼一声,天威慑人,吓得侍女赶忙伏地瑟瑟扣首。萧景琰也并未苛责,只是拂手挥了两下,侍女便赶忙千恩万谢得下去了。

 

终究还是不如他。

轻重拿捏得刚好,一下一下的,仿佛都按在心坎上。

 

心念一动,才后知后觉得犯险半日竟都没听见他没正形的叽叽喳喳,怕是……生气了?

也无怪他恼。

蔺晨虽为大梁座上宾,但毕竟身份尴尬,未免流言纷攘,只得以客卿身份居于宫外。宫闱礼重,纵使多番召见、常宿宫内,却也终究不可能是朝夕相伴。他方从琅琊阁归来,本是小别之喜,却赶上自己这段时日为国事苦心孤诣,实在冷落了他。这番本答允了这位蒙古大夫春猎之际好好舒活筋骨、聊作休憩,自己却还是在皇子少臣比试的下午得空返回帐内筹谋政事。

 

萧景琰是真有些乏,心下乱糟糟,却也没什么气力去理,不自觉的已经步出帐外,却见蔺晨独自一人风霆舞剑,刚肠如钎,轻盈如燕,依旧是潇潇肃肃的天人之姿,眉间却流露出几抹困于浅滩的郁郁。萧景琰看着此情此景宛如初见,却又早已不同,心底泛起密密匝匝的心疼,如云巅清流的琅琊阁主,本是何等游戏人间、追风伴月的性子,如今却拘于巍峨帝阙,说到底,还不都是放不下他。

轻轻吁了口气,从袖中拾了块方巾走近,见他状若无意得正巧拢剑收势,萧景琰难得不顾及旁人的眼光,径自抬手给他拭了拭濡湿的额角,眸光亮晶晶的:

“歇一歇罢。”

听着萧景琰口中有些微示好的意味,蔺晨虽依然不动声色,紧绷的唇角却也缓和了几分。

萧景琰将这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,依旧放心不下脑中徘徊的事,心下捉摸着一咬牙便问道,“先生对近来赋——”

蔺晨却置若罔闻得勾唇一笑,话语压着他的声音便开口便道,“从没看过吧?”

萧景琰被他问得一愣,却也知他指的是方才的剑法,略略尴尬一笑,“嗯,是没……”

“这便是鸣鸠剑法。”蔺晨长袖挥舞,轻巧得在半空画过几道气势诡谲却别有玄妙的动作,眼睛并不看萧景琰。

萧景琰心底一惊。毕竟自有承教于风云际会的祁王府,虽未尝行走江湖,却也听过琅琊阁名满天下,自有江湖高手们百觅而不可得的高深绝学,这鸣鸠剑法,便是滁地剑法里最负盛名的,却密不外传,逾百余年也未有人能得尝一见。

“想学吗?”蔺晨闲闲开口,语气不冷不热,萧景琰竟捉摸不出是否带了愠气。

“琅琊阁密学,怎好教先生轻易教与别人——”萧景琰不假思索地开口,手心却不自觉抚向身侧的佩剑。毕竟尚武之人,如此惊为天人、行云流水的剑法在前,怎会心底毫无动念?

蔺晨却置若罔闻得勾唇一笑,话语压着他的声音便道,“你不是别人。”

心兀自动了一下。

自然而然,便脱口而出一个好。

萧景琰有些懊恼,明明心里火烧火燎是有正事要问,可对着这样面色岿然便能无意撩拨到他心底最柔软所在的蔺晨,他素来都只有说好的份。也罢也罢,陪他练会子剑,让他高兴了,自己的难题,便也就解了。

 

见二人提剑而行,护卫在旁的列战英心中立刻警铃大作,毕竟龙体安危,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,这明刀明剑的玩儿起来万一伤到怎么办,便急急要招呼进军上前护卫。

“什么意思?”蔺晨眸色一凛,面上忽然带了三分寒光,毫不客气地对萧景琰道,“我琅琊阁的绝学,说到底也只能教陛下一人,列大将军带着这些末兵散将呼啦啦一围都学去,到底置我琅琊阁于何地?”

看他这副样子,气性还真是大,萧景琰也只能揉揉眉心,对列战英斥责道,“胡闹!”

“请陛下三思,御前佩剑已不合规矩,怎能在无人护卫的情况下便刀剑相对,请陛下顾念龙体安危,万一——”

“万一什么?你害怕蔺先生伤朕不成吗?”那里用得着蔺晨开口,萧景琰已是圆目微睁,胸前的护佑的麟甲在暮光熹微之下仍煌煌不可侵,他玄色团龙的衣裾一扬,信手将蔺晨拉到身侧,“朕早已说过多次了,先生与朕,如一人矣。”

刚出口便后悔了。

这样的话,似乎在别人跟前也说过的。萧景琰感觉掌中的手腕不着痕迹抽动了一下,收了回去,便知他也是介意的。

心下如麻,只是当着旁人,不便多言,只得厉声吩咐,“大梁举国尚武,朕当表率,今需向蔺先生潜心求教琅琊剑法,外人不得窥探,责令禁军退至五……”他偷偷觑了一眼蔺晨的神色,“咳,百步外吧,没有朕的吩咐,不得靠近。”

 

列战英满心委屈,却也无可奈何,只得单膝伏地领命,带着禁军小跑退散。

蔺晨眯着眼看着已经退到百步外,估计什么也瞅不见的可怜禁军,眼底流转过一抹狡黠,幸而没被萧景琰看见,否则又要讥他像极看见猎物进陷阱的肥狐狸。

很好很好,如此这般……

 

蔺晨正在思忖的模样看在萧景琰眼里却反而误解,见四下终是无人,赶忙上前,急急按住蔺晨的手背便开口,“方才的话……跟他们,我也只能言及此,只是心里,先生的安危,已然比我更重要。”

 

蔺晨这番道真是被他的小心翼翼吓了一跳,他的景琰,一慌就连‘朕’字都能忘,总改不了毛病,字字诛心得说这样重的话,恨不能把拳拳心底那最隐秘的一些炽热捧出来给他看,此刻搭在自己手背的掌心都是汗津津的,连最初想要缠着自己问赋税改革的破解之法的目的都忘了。

蔺晨对他这幅样子总归无奈,终是浅浅一笑,反手捉住他指骨纤长的手,语气轻快,“又说什么胡话,这世间,能伤我性命的时候,怕是只有……”

他俯身在萧景琰耳边咬了几个字,满意得看着他整个耳朵都烧红了起来,便也不再顽闹,直起身子催促,“快跟我走罢,我这一身功夫独步天下,竟还没提点过陛下这筋骨粗糙的莽夫一招半式,真是可惜。”

见蔺晨并未挂怀,还能没脸没皮得讲些荤话,萧景琰也暗暗松了口气,也忍不住展颜,轻啐了一口,“呸,蔺先生怕是回京吃得太好,脸皮愈发厚了。”

 

-TBC-

 

*“举翼凌空碧,依人到大邦。粉翎栖画阁,雪影拂琼窗。振鹭堪为侣,鸣鸠好作双。狎鸥归未得,睹尔忆晴江。” ——唐·徐寅《白鸽》

*占田制、租调制,均为魏晋南北朝时期赋税制度

*“小苑微寒春雁飞”诗为《春猎》

《鸣鸠》02

 【全文袖底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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