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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赤血难殷|隐藏章节】8.5《穷途》(蔺靖|玻璃渣|HE)

#第八章第九章之间的隐藏章节解锁,1500fo福利提前发(没看过前后文也不影响阅读),顺便说一句,这是整个赤血里我最喜欢的一章
 #《赤血》是我第一个腐向长篇,文笔和心态都很不成熟,比如这章的念头存了太久,都一直刻意回避不敢着笔,急急让他们抵死缠绵逆旅相知了。昨夜辗转,不写出来实在难受;只是遗憾,快一个月过去,我依然没变成熟一点,一口玻璃渣还是变成了HE, 而我却不知这是怎么发生的,对自己失望透顶。换个角度想,他们二人或许早有了自己的想法吧。
 #是呀,所有的错处该都在我,他们不属于我,他们只属于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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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>>下面正文>>

《穷途》

 

本就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赌局,是穷途末路里仅存的希望。若是赢,他便赢了天下权势,赢了安稳河山,赢了心上之人。

可真的会赢吗?

 

三月之期将过。

殿内焦灼。一刻不停、八方调度军需粮飨的东宫太子在这危急关头,却因为疲惫交加,被微弱的烛火拥着睡去许久。此刻耳边的尖锐与嘈杂一浪高过一浪,他茫茫然转醒,支起身子,应着信使来报的声音向殿门迎去。

头晕得厉害,不得不起身扶住朱漆圆柱,抬眼间,那细细一缕白线却像是雪原之中由剑鞘上反射的炽烈阳光,一下子刺伤了他的双眼。

 

约定红色为捷报,白色为丧报。

他萧景琰赌输了。

 

“大梁兵败。北境防线溃败,河套全失,潭州陷于焦灼,十万兵士折戟覆灭,只余不足五千……

“苏将军被流矢射中,仍拖病躯不眠不休,七日前已病逝……

“蒙帅连连颓败,孤军奋战,负隅顽抗,誓要拼至最后一兵一卒……

 

再无援兵可调。

再无后手可制。

 

终究是一败涂地。

 

“那,苏先生的亲兵……”萧景琰仿若找不到自己的声音。

“亲兵有二,不知殿下问谁,”信使有些摸不着头脑,却见监国太子面色阴沉得可怕,也不敢多问,只好硬着头皮逐一说下去,

“有一个浑身是伤的策马来报信,看来是杀出了一条血路,可怜是个少年郎,却勇猛至此,不愧是苏先生……”

觑了一眼殿下神色悲怆,眼神却依旧空放,信使心领神会,加快了语速,“诺,殿下若问苏先生随军的那位大夫,怕是下落不明、生死未卜,不过,吉人自有天相………殿下?”

 

“本宫……知道了。你……你先下去。”

萧景琰低哑的嗓音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,他用全部的意志强撑着面上稳重的威仪,却在面前人退出殿外之后,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,惶惶然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之上。

脑中嗡嗡作响,来来去去,便唯余那一句“生死未卜”……

——君去不来久,悠悠昏又明;片心因卜解,残梦过桥惊。[1]

他再不能等了。边境的铮铮鼓声,一下一下敲打在他耳膜上,令他头痛欲裂,心神俱碎。

他也不愿再等了。为了那虚无的至尊之位,为了那重如鼎钟的苍山万民,他自从动了想要一肩担尽这家国天下的念头,心理就没再舒快过半刻。

早知如此绊人心,何如当初莫相识?[2]

——他也只想从心一次!

与其眼穿万里见无日,何如同赴沙场战死俱白骨!

夜色深浓,他奋笔留书,将庭生托孤于沈蔡两卿,将宫闱安全交与战英,屏退宫人,只带了昔日靖王府一众死士,薄甲素袍,箭步出门,然而行至芷萝宫门,千头万绪涌上喉头,却还是止下脚步,足下虽如万钧铁杵,他却还是一步步走了进去。

 ……

“我是劝不住你了,是吧。”静妃一生恬淡持重,此时此刻的声音却也颤抖如风中之烛,煮药烹茶的那双素手,也止不住得绞在一起。

“母亲,儿子不孝。但如今,山河破碎,国将不国,儿子无颜面对大梁列代先王,余下的日子,比起苟延残喘,儿子想为自己活一次。”

静妃看着那跪在殿下的青年皇子风雕雪刻的眉眼,无论不得已之间发生多少变化,她的儿,一直是小时候那个倔强固执的模样。

她忽然就生不起气来,心里只剩无穷无尽的酸楚难捱,她望着那英俊瘦削的脸颊,像是怎么也看不够,想俯下身去摸摸他的脸,两条腿却绵软无力得像是没长在自己身上。

她伸了伸手,又只好放下。

“亡魂已安,母亲心中也早无挂碍,王权富贵,我本也视如浮云,只要我儿此生问心无愧,其心昭然,我便也知足。”她宁静容忍的面容在珠帘深处摇映着幽暗的烛火,说这知足,仿佛心底真的也知足了,”景琰吾儿,母亲这一生,总是教你什么可为,什么不可为,却从没问过你,想做什么,不想做什么。这些年,苦了你了……你……你走吧,去做你想做的事!”

 

萧景琰憔然。
 重重行了三个大礼,额头怕是都要磕碎在地上,他的声音哽咽却掷地有声,宛如玉碎,

 

“母亲,景琰此生,无愧社稷,无愧赤焰亡灵,唯独愧对母恩。来生还愿为母子,莫再生于在帝王家,儿愿侍奉膝下,报答今生未享之天伦!”

 

 ……

 

 

北境。

北海阴风动地来,明君祠上望龙堆。[3]

满天黄沙,髑髅八千,猎猎北风吹红了眼,萧景琰还是一眼认出了蔺晨。

毕竟世上,哪还有第二个这样的人?

一身甲胄都零落在地,露出雪白的里衣染了斑斑血迹,他那一双俯瞰山河的星眸却还是发亮的。万里寒光,他却岿然不动地凭于高楼,双臂稳稳夹着弯弓,戈矛虓虎士,弓箭落雕兵。就仿佛他立着的地方,不是孤鸿嘹唳,悲风萧索的北境战场,而是惠风和畅的九安山猎场,眉眼矍然之间,便是遥弯落雁影,虚引怯猿声的潇洒从容。[4]

 

三个月前,他策马束发,英姿潇飒;而如今,素来不然纤尘的脸庞都沾染了飞沙和凝干的血渍,是敌军的雪,还是他们胆敢让他受伤了……

他阖该是这副样子?

 

萧景琰感觉自己喉咙中梗的难受,只得痴痴望着眼前芝兰玉树一般的身影。

他抛了一切从金陵赶赴北地边陲,只为见他的先生一面,真见了他,却又万语千言无从说起。萧景琰这才想起,他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来得及为自己想,如此看来,自己竟是比蔺晨狼狈个千万倍。

 

一道流矢倏然而过,萧景琰的心像是遽飞的惊雀,顾不得隐匿,一个箭步上前便用佩剑替他拂开箭矢,像一棵小青松一样昂然抵挡在他身前,他绷紧了神经,眼眶都是通红的,所有的风霜暗箭,他都挺足了胸膛替他挡下。

 

——他拼死也要护住他的先生!

 

大渝的佯攻稍稍熄偃,萧景琰怎会不知,这须臾诡异的平静意味着接下来的什么,但他不愿去想,不肯去想……

 

“你跟来做什么?”蔺晨的声音里掺了不容忽视的怒气。

 

“北境兵败,国不国矣,赤焰案已平,小殊已死,我的心愿和执念都已了,若先生也离我而去,我苟活于世还有何意趣,我不能看着先生……”萧景琰回地干巴巴,却也真切。

 

“胡闹!萧景琰,天下家国都不要,你死的有何价值?“蔺晨简直气得冷笑起来,言语像锥子一般狠狠击在萧景琰心上,咄咄反问,”七尺之身自当许国!想不到你连个匹夫都不如,哪里还有帝王之气!只当我蔺晨是错看了人!”

 

萧景琰忽然就后悔了。挺直的身体悠悠一晃,他这才知,自己受得起万民苍生的重担、受得起夜行昼伏的苦楚,受得起枪林弹雨的熬煎,却独独受不住,面前这人充满失望看自己一眼。 

如果早知,他会失望至此,他哪怕忧惧悔愧、内心焦灼至死,也不会放下一切来到北境!

 

“先生,对不起,先生……” 萧景琰喃喃开口,还未来得及适应北境干燥环境的薄唇泛起了一层白皮,如同他此刻的声音一般干涩破碎,“是我,是我为了一己之私将先生硬生生推进此局面,陷入这穷途末路……”

 

“够了,你又何必何必自作多情?这世上还没什么能将我蔺晨推进这局中!”蔺晨神色一凛,眉目微蹙,却带了一份不可侵犯的凌霜傲气,“已拼薄命付危疆,死生关头岂待商。如今国破家亡,我又怎么可能真的独善其身?”

 

“终究还是我害了先生…… ”萧景琰抖了抖嘴唇,耿着脖子,像是缔誓般得赌咒道,“便是拼了我这条命,也要护得先生无虞!”

其实萧景琰知道,仅凭一人一剑,和身边十余伤痕累累的王府死士,自己并没有把握护得了蔺晨的性命,但他就想这么说,偏要这样说一回!

况且他深深知道,只要他一息仍在,便绝不可能让任何人再伤蔺晨一分一毫。

蔺晨回头便想劈头盖脸骂他,却被萧景琰某种灼灼赤诚和薄薄水色塞住了喉咙,抬眸正窥见远方地平线上已掀起滚滚尘土。

罢罢罢,事已至此,骂他又有何用?

“侠士勿轻结,美人勿轻盟,恐其轻为我死也……”
 蔺晨苦涩一笑,见萧景琰仍痴痴望着自己,喉结嗡动却什么都不敢出口,他想起临行前自己随口应他的那句“总会回来”,蓦得心头一软,不由自主伸手轻轻把萧景琰的头拥在怀中,唤了他的名字,“景琰,但你不该的,你不该。”[5]

 

萧景琰把头轻轻靠在蔺晨肩头。恍然间竟像是幼时靠着王兄听他念书给自己时的模样。

二人静静听着耳畔风声呼啸,铁骑迫近的声响,谁都不愿开口,只放任自己沉堕在这生死之间的相依里。

 

像是流星拂过天际那么短暂,又长若一回足以疗伤的亲吻。

 蔺晨伸手扶起萧景琰,正了正他肩头的铠甲,抽出他腰间的长剑,低缓而坚定道,

“但有一丝气息未灭,便不容大梁北境有失,不容江山残破,不容百姓流离……长苏如是,你我,又何尝不是。那便战至最后一息吧!”

 

萧景琰随着他灼灼的目光看去,大渝的铁胄雄兵已如摧枯拉朽一般奔袭而来。

他素来只见过蔺晨酒醉疏狂、折花藏雪的模样,却不知,他也是有这般以身许国的铮铮铁骨,谔谔之姿。立于他身旁,他便也绝不能弱了去。

挺了挺腰杆,紧紧握住剑柄,每一块肌肉都绷紧,银牙咬碎,目光炯炯。
  他们像黑暗中两只蓄势待发的兽,于寂静处安然等待穷途末路的结局,却绝非是要坐以待毙!

——先生,若有来生……

——若有来生,便早日相逢,并辔江湖。

 

那样向死的悲壮里,蔺晨稳稳踩着他的肩膀,飞身便和了内力向敌方主将刺去,剑气凝寒霜,却只将他的铠甲削落,数柄利剑齐齐振开蔺晨的身体,他仿佛一拂鸠羽,飘飘然落向远处的黄沙。

“先生!” 萧景琰的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,他多想不顾一切接住他,但却更明白蔺晨希望自己此刻完成的使命,他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眼眶,借着蔺晨下落对方分神的空隙,振臂向他方才划过的地方狠狠刺去。

蔺晨缓缓合上的眼眸里,正没入那柄淬毒的寒剑狠狠没入敌帅的身体。

——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明白,他们竟如此契合成为彼此的刀锋,也本应成为彼此的灵魂。

 

……

“烽烟何日靖,带把敌人尽扫清,卿你奋起请缨,粉骨亡身亦最应。”[6]

 长枪刺破胸膛,萧景琰拼命睁开眼睛,想看看自己的鲜血是不是仍然是殷红的,可眼神之间一片虚无,他却什么都看不到了……

“先生,先生……蔺晨!”

口中声嘶力竭喊着蔺晨的名字,萧景琰猛然醒来,耀眼的宫灯就在他头顶长明,厅堂里等候战况的臣子焦急私语的声音从未散去。

萧景琰还没完全缓过神来,颤抖着伸手想用力按按自己的太阳穴,朦胧间看到一个婢女有些面生,跪在榻前抬手替他拭去额头的汗意,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,冬日厚重的朝服都几乎沁透。

正想问婢女两句什么,耳边隐约听见外面的战报,便赶忙跌跌撞撞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,随手扶住殿内圆柱时,感觉竟熟悉得让他讶然心惊。

 

——约定红色为捷报,白色为丧报。

 

那丝线恰如他梦境尽头最想得见从自己胸口奔涌流淌出的颜色,他感觉眼眶模糊,心下甚至徘徊逡巡一万遍自己是不是辨不清两种色彩,千头万绪都梗在喉中,传令官说了什么他也听不清了,怔忪之间,是殿中夜不能寐、坐立难安等待战局的一派股肱之臣松下气来、拊掌庆祝的声音。

 

方才不过幻梦,不过虚妄,明明心底应该千帆过尽只剩安好,他却蓦得升起浓重的失望,他分不清,那样痴狂刚烈的同生共亡,究竟是他最深的恐惧,还是最深的希冀。

 

蔡荃注意到他的异样,蹙眉朗声问道,“殿下难道不高兴吗?”

 

萧景琰方回过神来。

 

“是啊……是啊……事成了,是该庆祝一下。”

 

他下意识地喃喃应和,却只举目投向殿外,神思也一点点清醒和疼痛起来。

——是啊,那样的任性而为,怕是只能在梦中苟存了。

既然担下了江山万民,生死便也不再属于自己,便断然没有从心所欲、慷慨赴死的权力。

阴云暮下雪,寒日昼无晶。山河永寂,人世苦多。[7]

北境大捷,退敌三千里,边陲安宁复归十三载之前的盛况,民心军心必将振奋,东、南战场的大胜指日可待……他千里独行的赌,终于赢了个彻底。

——他,也快回来了。

萧景琰想着,微微攥起虚握的拳,仿佛在虚无中寻多了一点力气。

 

……

 

远方大渝残败的王旗惨淡飘落,梅长苏紧握着缰绳远远遥望着,眸子闪烁着的是浩气长舒的夺目光彩,却终究在此起彼伏欢呼得胜的声音里缓缓跌落下马,把卫铮惊得魂飞魄散,赶忙搀抱他回了帅帐,十万火急地唤来了蔺晨。

蔺晨见状却清楚不过,这一天,到底还是到了。

“蔺晨,你答应我……”梅长苏气若游丝,却还是不死心地微微抬眸望着好友,托付心中最后挂牵之事。

“我不答应你……” 蔺晨气得直咬牙,却再不能用“我再不治你了”威胁于他。

“蔺晨,是我对你不住,我这一生,终究还是自私,赔上苟延残喘的余生,只为做回林殊三月,求仁得仁,皆为今日的酣畅,我从地狱归来,心底除了复仇,早已容不下其他,我不值得你如此相待……但景琰,景琰他值得。”梅长苏的手请请按在蔺晨袖口上,指尖的温度让蔺晨不由自主抖了一下。

“算你有自知之明!”蔺晨嘴上冷漠,眼底却还是忍不住潮热了,眼神飘忽,不忍去看好友最后的模样。

“我拼尽这一生的力气,只能平反这一件赤焰旧案,但只有景琰在,才能让大梁国土上再无这般冤案发生,可……”梅长苏语气急了一些,却字字清晰。

“他担得起!”蔺晨皱起眉头。

“我知道他担得起,只是他太孤单了,蔺晨,”梅长苏竟笑了,淡淡望着好友紧皱的眉头的不快神色,“只是没有人的心能硬得一点缝隙都不会有,只有你能守住他那最后一点柔软和良知。”

“我不答应你,是因为这件事,本也是我自己要做的。”蔺晨沉吟片刻,敛下眉眼,却一诺千金。

——赤子之心,哪里是旁人能守得住的?

没有人坐上皇位是能不变的,那毕竟是天下至高至寒的地方。但那毕竟是萧景琰。梅长苏和蔺晨共同选择的萧景琰!

他蔺晨想焐热的,也压根不是所谓的良知和赤诚,而是完完整整,萧景琰的那颗心罢了。

……

一只鸽子扑棱扑棱飞到他肩头,蔺晨展袖揽过,一瞥那纸张的质地,便知是琅琊阁在宫中的眼线。

他没有急着去拆,只因感觉到,搭在他袖上的那只手已经越来越凉,力道也越来越轻。

蔺晨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,一双素无挂碍的桃花眼里,却是止不住刮起了琅琊山巅终年不散的大风,他絮絮开口道,

“你这人呐,临了还那么多道理讲,真是服了,不过就是一句放心不下我俩,何必啰嗦成这样……”

他缓缓回握住那只挫骨拔毒之后变得光洁白皙、半点茧子都没有的手,动作轻得像是在上元节时 在河边推远送别一只素白的纸船,

“你放心走吧,如今不止他离不开我,我怕也是一样了。我在一日,琅琊阁上下便会护他一日周全。”

他蔺晨从不食言。

算沉浮,世难卜,我与君皆沧海粟。

觅归途,向何处,愿赴白发共秉烛。

-END-

[1]郑准《代寄边人》,我其实更爱后两句,“圣泽如垂饵,沙场会息兵。凉风当为我,一一送砧声。”

[2]秋风词《李白》

[3]常建《塞下曲四首》

[4]“戈矛虓虎士,弓箭落雕兵”引自 杜牧《夏州崔常侍自少常亚列出领麾幢十韵》;“遥弯落雁影,虚引怯猿声”引自 李峤《弓》

[5] 侠士勿轻结,美人勿轻盟,恐其轻为我死也”出自清代朱锡绶 《幽梦续影》

[6]“烽烟何日靖,带把敌人尽扫清,卿你奋起请缨,粉骨亡身亦最应。”引自《光荣何价》曲文,吴一啸撰曲

[7] 乔备《出塞》后两联,“阴云暮下雪,寒日昼无晶。直为怀恩苦,谁知边塞情。”

 #你们说鸽子腿上绑了什么消息呀?
 #另外“食言而肥”这个词一定是假的,一定!

手机码到四点,我要爱的评论嘛,嘤!

附:我所有的作品及脑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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